銀行也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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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銀行“生猛降薪”

(相關資料圖)

金融行業(yè)的降薪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了銀行。

隨著2022年報的出爐，上市股份制銀行的薪資狀況也展現在大眾面前。

先看薪酬總額。資料顯示，2022年，10家上市股份行員工薪酬總額合計為2845.89億元，較上年同比增長5.72%。

乍一看似乎還行，再看人均年薪。不得不說，銀行確實有錢。2022年，10家上市股份銀行里，就算是人均年薪墊底的華夏銀行，都有38.64萬元。招行和中信銀行的人均年薪更是超過了60萬元。

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根據科技金融在線的梳理，10家上市股份銀行中，人均年薪下降的占到了8成，降薪幅度超過5%的就有3家，分別是渤海銀行、民生銀行和平安銀行。

其中降薪最猛的是渤海銀行，其人均年薪較上年同期減少了4.11萬元，同比降幅高達8%。

為什么股份銀行大面積出現人均薪酬的下降？這個問題，也許和績效薪酬延期支付及追索扣回機制有關。

2022年8月，財政部針對金融企業(yè)發(fā)布了“限薪令”，要求金融企業(yè)高級管理人員及對風險有直接或重要影響崗位的員工，基本薪酬一般不高于薪酬總額的35%，根據其所負責業(yè)務收益和風險分期考核情況進行績效薪酬延期支付。

從年報來看，這些股份制銀行基本都建立了績效薪酬延期支付及追索扣回機制。

Wind數據顯示，2022年共有4家股份制銀行管理層薪酬總額下降幅度大于30%。多個股份制銀行高管薪酬從2021年高于400萬元，降至2022年200萬元以下，來了個“腰斬”。

更猛的是績效薪酬追索扣回制度，這意味著已經發(fā)出去的錢還能要回來。拿渤海銀行來說，其年報顯示，2022年該行追索扣回370人績效薪酬1760萬元。算下來——

相當于人均被追回4.76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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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不斷

生猛降薪之前，很多人對渤海銀行的記憶，恐怕還停留在存單質押“羅生門”事件。

時間回到2021年8月19日，濟民可信集團下屬子公司——無錫濟煜山禾藥業(yè)的總經理，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渤海銀行南京分行的柜臺工作人員，稱有人正在柜臺辦理山禾藥業(yè)一筆額度為5億元的存款質押業(yè)務。

但這位總經理詢問后發(fā)現，公司并沒有辦理這筆業(yè)務。更離奇的是，之后濟民可信集團發(fā)現，兩家子公司的28億元存款，在“不知情”情況下被渤海銀行質押擔保。

由于存款一直被質押且屢次溝通未果，濟民可信子公司向江蘇無錫警方報了案，濟民可信集團還公開發(fā)文“六問渤海銀行”。

一家企業(yè)存入銀行的錢，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就被銀行悄悄地挪用了，這事足夠魔幻。按照財經雜志的報道，這件事暴露出渤海銀行南京分行下轄營業(yè)部在人員管理、操作環(huán)節(jié)方面存在薄弱環(huán)節(jié)。

這場“羅生門”余波未了，渤海銀行又被曝出類似的事情。

2023年3月28日，湖南省房地產工作協(xié)調機制辦公室發(fā)布《關于渤海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擅自撥付商品房預售資金的通報》，因擅自劃扣恒大株洲譽苑等預售資金，渤海銀行被湖南住建廳宣布切斷合作。

在外界看來，渤海銀行這是被湖南省“拉黑”了。這不是孤例。2023年以來，渤海銀行因為資金挪用、違反賬戶管理規(guī)定等問題，已經吃了2份罰單，被罰款金額已高達4216萬元。

此外，根據易簡財經的不完全統(tǒng)計，2021年，渤海銀行至少收到9張罰單，合計罰款金額過億元，罰沒金額在全國銀行中排名第三。

拉長時間來看，在上市之前，渤海銀行就曾收到銀保監(jiān)會、人民銀行、國家外匯管理局、稅務總局及其他監(jiān)管機構作出的多項處罰。

而且，招股書顯示，2017年、2018年及截至2019年9月30日，渤海銀行的不良貸款率分別為1.74%、1.84%與1.77%。但在2013年，渤海銀行的不良貸款率僅為0.26%。也就是說，短短幾年時間，渤海銀行的不良貸款率增長了6倍。

▲圖源：節(jié)點財經

財報顯示，2022年渤海銀行營業(yè)收入同比下降9.35%至264.65億元，歸母凈利潤同比下降29.23%至61.07億元。

拉胯的業(yè)績，讓本就落后的渤海銀行，變得更加尷尬。

▲圖源：節(jié)點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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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瘦身潮”

渤海銀行的處境背后，也有大環(huán)境的原因。

一個明顯的趨勢是，現在人們更不愿意借錢了。央行發(fā)布的數據顯示，2023年5月末，人民幣存款余額274.91萬億元，同比增長11.6%。再看貸款，5月份人民幣貸款增加1.36萬億元，同比少增5418億元。

沒有人來貸款，銀行怎么賺錢？所以我們看到，過去一段時間，各大銀行都在瘋狂推銷自己的產品。在它們的頁面粗略一查，涌現了很多沒聽過名字的貸款產品——

房抵e貸、助業(yè)快e貸、網捷貸、鏈捷貸、隨薪供、連連貸、融資易、浦供贏……

更夸張的，還有彩禮貸、墓地貸、接力貸。此前，在杭州某銀行，買房的按揭貸款最長可貸到80歲，且父母和子女兩代人可以接力還款。網友調侃這是——

貸貸相傳，傳宗接貸。

此外，貸款的利率也在降低，貸款市場報價利率（LPR）一降再降。銀行就差把幾個大字刻在腦門上——你們快來借錢吧，求求了。

這些表象之外，更大的變革，還在加速到來。

中國銀行業(yè)協(xié)會的數據顯示，2018年至2020年，中國銀行業(yè)的網點數量已連續(xù)三年出現下滑，2021年關門的網點也接近3000家。

漸增的不良率和暴跌的業(yè)績增速，也讓商業(yè)銀行的壓力增大。早在2016年，一段山西長治漳澤農商銀行公開暴打員工屁股進行“業(yè)績考核”的視頻曾在網上爆火。各大銀行的裁員，這幾年更是屢見不鮮。

這個趨勢，不止出現在中國。2020年，彭博社數據顯示，當年全球有50多家銀行宣布裁員，計劃裁員人數77780人，創(chuàng)下2015年以來最高。

這一切，都在不斷打破人們對銀行這個“金飯碗”的幻想。

在趨勢面前，任何逆潮流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對渤海銀行來說，狂奔的同時，也應該加強內部管理和風險控制。否則，真的會像巴菲特說的那樣——

當潮水退去，你才知道誰在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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