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俏江南創(chuàng)始人張?zhí)m境外家族信托被擊穿的消息引發(fā)市場關注。

據(jù)美國聯(lián)邦地區(qū)法院公布的La Dolce Vita Fine Dining Company Limited（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與張?zhí)m的民事訴訟裁決書，判決張?zhí)m及其公司名下所有的紐約西53街20號，39A公寓出售所得歸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所有。而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實際上是歐洲私募股權公司CVC Capital Partners（以下簡稱CVC）為了收購俏江南成立的，判決書還透露張?zhí)m在2019年與CVC的訴訟中敗訴，共欠對方1.42億美元（約合人民幣9.8億元）及其利息。

(相關資料圖)

據(jù)媒體報道，為了追回欠款，CVC盯上了張?zhí)m的家族信托。新加坡高等法院披露的裁判文書顯示，新加坡高等法院法官認定張?zhí)m是其離岸家族信托所在銀行賬戶資產的實際所有人，因此同意了CVC提出的任命接管人的申請。這也意味著，張?zhí)m的債權人CVC可以申請對這筆資金采取相應的執(zhí)行措施。

家族信托一直以其風險隔離和財產的獨立性受到超高凈值人群的認可。那么，為何張?zhí)m設立的家族信托會被擊穿？人們又該如何對家族信托進行正確認知？眾多業(yè)內資深人士表示，家族信托是一種很好的財富管理工具，但不能對其過度“神話”，只有在符合法律背景的情況下設立的家族信托，才能實現(xiàn)信托目的，真正實現(xiàn)資產的風險隔離和財富的傳承。

家族信托被擊穿

近日，有媒體報道稱，美國聯(lián)邦地區(qū)法院公布了La Dolce Vita Fine Dining Company Limited（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與張?zhí)m的民事訴訟裁決書，判決張?zhí)m及其公司名下所有的紐約西53街20號，39A公寓出售所得歸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所有。而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實際上是CVC為了收購俏江南成立的，判決書還透露張?zhí)m在2019年與CVC的訴訟中敗訴，共欠對方1.42億美元（約合人民幣9.8億元）及其利息。

而除了獲取出手紐約公寓的資金，CVC為追討欠款還盯上了張?zhí)m的家族信托。

2014年張?zhí)m的家族信托殼公司Success Elegant Trading Limited 成立（以下簡稱“SETL”），并在此基礎上成立了離岸信托The Success Elegant Trust，受益人為汪小菲及其子女，托管人為亞洲信托（AsiaTrust Limited）。

去年11月，新加坡高等法院的法官認定，張?zhí)m是信托所在銀行賬戶資產的實際所有人，因此同意了CVC提出的任命接管人的申請。也就是說，家族信托財產被認定為是張?zhí)m的個人財產，因此張?zhí)m的債權人CVC可以申請對這筆資金采取相應的執(zhí)行措施。

擊穿源于張?zhí)m“控制權”過高

一直以來，家族信托的重要優(yōu)勢在于，委托人可以借助信托資產的獨立性來隔離風險，因此可以避免委托人由于企業(yè)經(jīng)營風險、婚姻風險等出現(xiàn)的家族財產分割問題。家族信托也因其風險隔離功能而備受高凈值客戶群體青睞。

令人好奇的是，為何張?zhí)m的離岸家族信托未能發(fā)揮“風險隔離”功能？

山東國信家族信托事業(yè)部負責人周群坦言，張?zhí)m在設立家族信托之后，仍然在不斷處理已經(jīng)轉入信托的財產，法院認為張?zhí)m對信托財產存在較強控制力，該家族信托為虛假信托，不被承認，因此沒能發(fā)揮隔離功能。

瑞銀律師事務所創(chuàng)始合伙人王昊分析稱，張?zhí)m設立的家族信托所面臨的問題，很大程度上是對海外家族信托的相關規(guī)則缺乏全面理解和認識所導致?！八认胍眯磐懈綦x債務，又害怕失去對資產的控制會導致的意外，因此過度保留了控制權?！?/p>

周群認為，委托人在設立家族信托時可以保留某些權力，如調整受益人、選擇投資等，但如果委托人過度保留權力會對信托的效力產生致命影響。在司法實踐中，特別是英美法系國家，法庭會認為委托人沒有放棄轉入信托的財產的所有權，信托的風險隔離便無從談起。

王昊強調，當前在中國的信托法框架下，委托人既能保留控制權，又不妨礙家族信托資產的獨立性，因此很多人在處理離岸家族信托的時候也會套用同樣的思路，這恰恰是導致英美法系國家的法院等機構因為委托人控制權過多而認定其為無效信托的原因。

新加坡高等法院的裁判文書也公布了諸多張?zhí)m對信托資產的直接干預行為。比如，在新加坡高級法院下發(fā)資產凍結令之前，張?zhí)m急于轉移信托賬戶內的資產。具體來看，2014年9月和2015年2月，張?zhí)m未明示原因，直接要求瑞士信貸銀行兩次分別轉移300萬美元；德意志銀行賬戶于2014年11月則有一筆資金轉出，最終被追溯到用于購買上述在紐約的公寓。

合法設立家族信托方能“行穩(wěn)致遠”

經(jīng)過近10年的發(fā)展，國內家族信托也步入了穩(wěn)步發(fā)展的階段。多位業(yè)內人士提示，由于文化和法律體系上的差異，國內家族信托的功能或更多體現(xiàn)在傳承上。同時，雖然法律背景不同，但家族信托的設立必須符合法律規(guī)定，如此才能更好地實現(xiàn)其作用和功能。

周群透露，國內很多家族信托合同設計了孝悌金，即將子女的信托受益權與其孝德孝行掛鉤。同時，國內家族信托還大量設置了婚姻祝福金、創(chuàng)業(yè)基金等條款，鼓勵子女堅守愛情、白手起家，這些都是精神財富的傳承，是國內家族信托的特色之一。

平安信托家族信托副總監(jiān)許睿介紹，從信托財產投資管理方式的角度講，國內家族信托目前大致有三大類型：一是投顧型，一般多由私人銀行等金融機構擔任家族信托投顧，其根據(jù)合同約定向受托人發(fā)送投資指令，受托人審核通過后執(zhí)行投資；二是咨詢型，即委托人或其指定的保護人選擇投資標的并簽發(fā)投資指令；三是全委型，即參考英美法系的家族信托模式，由受托人按照合同約定進行投資決策。在信托分配層面，則有依委托人指令分配、依受益人申請分配等形式。

許睿表示，家族信托作為一種財富管理工具本身是中性的，國內相關法律法規(guī)也明確了信托財產的獨立性，關鍵在于如何結合客戶的信托目的，厘清客戶復雜的家庭背景和資產情況，設計合法合規(guī)合理的信托架構，以避免被挑戰(zhàn)和擊穿的情況出現(xiàn)，方能更好地發(fā)揮家族信托“風險隔離、財富傳承”的作用。

在中誠信托投資研究部總經(jīng)理和晉予看來，即便是國內的家族信托可以讓委托人可以保留一部分權力，但信托資產本身仍應是合法收入，且設立目的也不能是為了避債等目的?！爸挥泻戏康暮秃戏ㄙY產才受法律保護?！?/p>

他同時表示，隨著國內居民的財富積累，高凈值人士的財富管理需求不斷增加，可利用的金融投資工具也日漸豐富，金融機構的服務能力持續(xù)提升，客觀上令國內的家族信托業(yè)務加速發(fā)展。隨著信托業(yè)務分類的有關規(guī)定進一步明確，家族信托作為監(jiān)管倡導的業(yè)務方向，其業(yè)務空間有望進一步拓展。

責編：蔣燁歡 校對：孫潔華 圖編：周 洋

審讀：朱建華 監(jiān)制：張曉光 簽發(fā)：潘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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